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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大自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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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大自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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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鴻之這種有能力而無知的人有時候能活的更久,因為不會受到幹擾。

“…水溫和氣溫是有差異的,想要讓水溫下降27度,還是鹽水水溫,周圍的溫度下降就不是27度了。海洋結冰和淡水結冰不一樣,淡水0度必然表層開始結冰輻射內裏。而海洋想要結冰,只有海水表面趨向於結冰溫度時,密度增大海面海水下沈,引起了水的垂直對流。海洋想要結冰就意味著從表層到海底各個深度的水溫都接近冰點,你才能看到冰川。”紅後的語氣沒有變,穆鴻之聽出來了鄙視。

“唉…過,甭解釋了聽不懂”穆鴻之是個專業的爆破兵但不是技術員切斷這個話題,反正他也分析不出來。

吳邪看著外面的暴風雨,狂風伴隨著大片的雷鳴。如果沒有日歷,天氣的異變讓他們從直觀角度上根本不知道現在應該算是什麽季節。

“在後天這部電影裏,璽白說人類可以躲到南半球,科學家管這個叫做第二次的冰河世紀。可是我心慌的厲害,冰河世紀明明就是整個地球都被冰雪包裹著。”解雨臣按著自己的胸口。

解雨臣一陣一陣的心悸的厲害,就好像是那種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森林變成枯木一樣的心情、生機都被剝奪的悲哀,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。

“你還好吧?”吳邪看著解雨臣異常的表情詢問了一下,解雨臣深呼吸點點頭。

吳邪這才接著說,“不要太過於相信存活世界電影的劇情。之前我們遇到過沒有劇情人物的次世界。就算荒島餘生不算,神秘島也只是用了電影的框架。電影只能揭露某個次世界的一角,卻無法展現全貌。哪怕只有一分被遮蔽,我們見到的就不是全部。”

吳邪想起了應本,那個衰老的小孩兒。神秘島只是個島嶼,而應本的存在讓神秘島成了世界的一角兒。應本所代表背後所包含的詭秘信息,比較下來讓神秘島都不再神秘。

“怎麽了?”張啟山看解雨臣確實是越來越難受的樣子。

“就是心跳得厲害,”解雨臣按著胸口已經坐在床上,乞顏蹲在旁邊按著解雨臣的手腕,似乎是在把脈。

“等級階段多少?”張啟山。

“距離D階還有4段,不是升階。”紅後有所有人的數據立刻明白張啟山要什麽。

“那是怎麽回事兒,”吳邪湊過去看自己的發小。

白發兒站在窗口剛好看到一個閃電打中一棵樹,樹幹劈開。

“…哈…”白發兒看了看解雨臣又看了看外面,突然反應過來,“應該沒事兒,只是一種共生的的哀鳴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乞顏。

“雨臣可以把植物催生長大,自然當植物大批量死去時,他也會有感覺。”白發兒撿著簡單的說,真實的原因更覆雜些。

“不止吧,”吳邪一看就知道白發兒有所保留。

“就你鬼精靈兒…”白發兒勾了勾手指,在吳邪耳邊簡單說了兩句。

吳邪聽完又用眼神和白發兒確認了一下。白發兒點點頭,他這才對張啟山說,“得多關註小花兒,如果是這樣他只會越來越難受。”

張啟山沒詢問為什麽,凡是這兩個人私下說的事兒多半就是不能公開說出口的,“小雨跟緊一點兒雨臣。”

“好的,山哥。”

“發兒媽媽又是只有你知道的信息?”紅後坐在桌子上,主教根本沒有參與這段對話,一直看著電腦裏面不斷滾動的氣象圖。

“是的,”白發兒點點頭,只要和面前這些夥伴背後代表的那個‘人’有關,白發兒就無法公開說明。吳邪也是接觸過應本之後,才能和白發兒聊一些,“只是次世界不是我們的歸屬,不是我們的本源?理論上對於我們的影響力不會太大,可雨臣怎麽會這麽難受?”

“唉?發兒。我二叔他們你認識嗎?”吳邪問著,按照他們現在聚集在一起的情況,也許二叔後面也代表著一個‘人’。

“不行,我不知道。我跟你說過,我記得的其實是你們的臉,”白發兒指著自己的臉,“咱們妖是有臉的,我看見山哥的時候根本判斷不出來他是誰。還是你告訴我我才反應過來的,因為獸最初是沒有人的這張臉。我老公不一樣,我們畢竟…做過了,我對他各種形態的記憶比較全面。如果我沒有記錯,獸族只會把臉給自己的伴侶看,好像是這樣啊、我不確定。不過我確實是對這些臉沒有印象,不是說不認識…璽白和阿騰我很熟,只是…”

“明白你的意思,鴻之也是人族,你對他的臉也沒有印象?”

白發兒湊近了一些使勁看了看穆鴻之得臉,吳邪這麽提醒她就覺得有些眼熟。

“哎哎哎,都快親上了,”姜賀趕緊把自己老婆拽遠一點。

“我再想想吧…那些記憶畢竟不是我經歷的,我只有畫面,不太重要的點我很難記得,荒年蠻火太多了。”

“行,不著急日子還長,我只是剛想到,、隨口問問。”吳邪說著看到自己二叔探究的眼神,二叔的智力那麽高肯定會有更多的看法。“二叔,回頭不這麽緊張了,咱們在一起把這些事兒都聊一下,相信二叔您肯定能有更多的想法。”

吳二白點點頭,現在確實不是交流信息的好時機。

雨太大了雷擊也過於頻繁,大自然一怒,所有再仰其鼻息生活的人類就顯得太過渺小。

張啟山看了看時間,明明應該天亮的時間,黑雲依舊壓頂,風雨還未停歇。

吳邪打開電視,看著報道。現在電視機裏是駐在洛杉磯的記者,正在進行實況轉播,“諾娜莉颶風依舊強勁。因為海浪起伏太大,海巡隊封鎖全部沿岸海灘。加州沿岸形成的低氣壓,在洛杉磯盆地造成氣旋系統。”

電視畫面說完這句話就切到了氣象圖,氣象圖無法被人直接看懂。

“洛杉磯馬上就會有大範圍的龍卷風!”紅後看著氣象圖,“對,電話線路有一段說了洛杉磯當地已經下了雞蛋大的冰雹。”

“現在不應該直接做災難預警嗎?”穆鴻之看著電視裏面已經完全沒有當地的畫面,也就是側面切掉了可能造成恐慌的畫面。

“情勢不明…”張啟山能理解作為政府的出發點,他也曾經過這一切。

“一個人遇見了末日他說未必有人相信,政府說民眾就會相信。那是應該公開還是不公開啊?”林雨問了一個帶有政治色彩的哲學問題。

“應該公開吧。”吳邪還是認為要告訴所有人,他說完吳二白就輕微的搖了搖頭。

“世界末日馬上就要來了,就在十天後來臨。你是要告訴所有人,還是不說。這是個非常艱難的選擇,很多人都會說,趕緊告訴所有民眾。十天他們可能有很多的方法,然而這十天也有可能會有更多人死去。踩踏、暴動、侵略都會發生。這是個永遠無法做出的抉擇,無論哪個說明都可能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。沒做之前,永遠不知道那種做法是對的。做了之後,就會發現,無論做什麽都是錯的。”張啟山很少打斷吳邪。

“這就是災難,唉,這就是災難,怎麽做都是錯的沒有完美答案。如果你沒有辦法阻止它的發生,那就永遠就不了所有人。面對大自然,我們沒有任何辦法。”張啟山想起很多事兒在災難裏的事兒,“會有人終身抱憾,也會有人明知道結果而選擇與那座城市一同陷落。你們說的公開與不公開,其實都已經被試過了。非常殘忍的數字是,存活比例還是那樣。你認為的那一批逃生者其實用另一種方式還是死於各種意外與動亂。”

吳邪這才想起張啟山作為政客的那段時間,那時張啟山他們也必然是做過選擇的。那個選擇裏面一定包括權利的軋折,也會包含壯士扼腕一般的舍棄。

“別想了都過去了。”吳邪也不再爭辯只是牽著張啟山的手。

“我並不覺得抱歉,只是…和你們一樣。現在我們身在其中是幸福的,在旁觀看無能為力才是悲慟的。我個人希望死個明白,但如果是我無力改變的,我希望…”張啟山微笑著摸了摸吳邪的腦袋,其他人也很沈默。

【張啟山(情緣):我希望你死的不明不白,死在我懷裏就可以了。這不是對的…我知道。】

【吳邪(情緣):這沒有對錯,如果真的有一瞬間你我都無力回天,你怎麽選我都願意。就像你說的只要我們在一起,只要我所有在乎的人都在一起。那就沒什麽,就不害怕。】

“放心吧,在這裏應該會被公開的,”張啟山笑了笑,他能理解政府的做法,但也期望所有人至少都能死個明白。吳邪下意識抱著張啟山的腰仰著頭,兩個人視線相對神色很是一致。

這是個長久的爭論,沒有標準答案。人們都從善意出發,卻止於惡意的推斷。然後所有方式,都成了錯誤的方式。活下去的人終身卑微的,才知道自然和自我的位置。

這不是人禍可以避免,不是傳染病可以隔離可以防疫。

天災,不是一個人幾個人一個國家的人,可以避免的。那是一個發生在星球上某個位置的絕對力量,不可逆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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